自國家層面推動以來，安徽、江西、四川、福建、湖北、重慶等?。▍^(qū)、市）在近幾年推廣的基礎上，通過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強化技術指導、突出示范引領，推動再生稻種植面積繼續(xù)擴大，單位面積糧食總產量和種植效益持續(xù)提高。因為低投入高效益，再生稻種植也在適宜區(qū)受到了農戶的普遍歡迎。
頭季水稻收割后，一株株枯黃的稻樁上萌發(fā)出嫩綠的新芽，為一塊塊稻田重新披上綠裝。10月中旬，安徽省六安市霍邱縣再生季水稻陸續(xù)進入灌漿期。大概半月后，第二茬水稻將迎來收獲，從而實現(xiàn)“一種兩收”。
      這種種植一次，割完一茬再長一茬的水稻被稱為再生稻。為全方位夯實糧食安全根基，2022年農業(yè)農村部出臺《關于大力發(fā)展再生稻促進水稻生產能力提升的指導意見》，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提出推動南方省份發(fā)展多熟制糧食生產，鼓勵有條件的地方發(fā)展再生稻。
      自國家層面推動以來，安徽、江西、四川、福建、湖北、重慶等?。▍^(qū)、市）在近幾年推廣的基礎上，通過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強化技術指導、突出示范引領，推動再生稻種植面積繼續(xù)擴大，單位面積糧食總產量和種植效益持續(xù)提高。因為低投入高效益，再生稻種植也在適宜區(qū)受到了農戶的普遍歡迎。
四川省隆昌市頭季稻收割后露出的秸稈。 資料圖
推廣再生稻有什么意義，如何實現(xiàn)一地多收？哪些區(qū)域可以發(fā)展再生稻？進一步在適宜地區(qū)擴大種植面積還面臨哪些問題，如何解決？在多地種植再生稻的探索實踐中，或許可以找到問題的答案。
種植面積跨上1500萬畝
8月中旬，霍邱縣扈胡鎮(zhèn)和平村村民韓道海種植的200多畝再生稻收獲頭季稻谷，“畝產大概1400斤?！?/span>
頭季稻早育苗早插秧，收割時留茬高度保持在35厘米左右。收割后兩三天，要給留樁的稻田施肥蓄水。幾天后，稻樁上休眠的腋芽就煥發(fā)出新綠。而早在收割前十幾天，韓道海就給田里施過一次催芽肥?！敖涍^幾年對比，在第一季稻成熟前施催芽肥，對于提高再生季稻樁的發(fā)芽能力，成穗率和產量有明顯的作用?！?/span>
如今，像韓道海一樣，霍邱縣再生稻種植戶已經基本掌握了標準化的種植管理方法。而作為安徽省糧食生產大縣，霍邱縣傳統(tǒng)農業(yè)種植制度主要是水稻-小麥或水稻-油菜輪作模式。

安徽省霍邱縣種植戶韓道海在田間觀察再生稻長勢。 農民日報·中國農網記者 常力強 攝
因為水稻具有再生能力，水稻收割后留樁的稻田會在小麥或油菜播種前再零星長出一些稻穗，農民便萌生出種植再生稻的想法，并在霍邱縣逐漸轉化為自發(fā)的試種。但早些年農民對于田間管理卻沒有認識，偶然小規(guī)模的再生稻基本靠自然生長。
2018年，經營七八十畝農田的扈胡鎮(zhèn)桃花村種植戶貝中明第一次試種了6畝再生稻?！爱敃r完全不懂管理，只是在早稻收割后為田里蓄了一次水，當年第一季水稻畝產能有一千二三百斤，但到第二季6畝一共才收了300斤?！必愔忻骰貞浾f，因為我們這一帶土壤種小麥產量低，大家一直希望能找到一個效益更高的種植模式，但很多人試種再生稻不懂技術，也沒有獲得更好的收成。
在貝中明試種的第三年，霍邱縣再生稻發(fā)展出現(xiàn)了轉機。2020年7月，受洪災影響，該縣部分低洼地帶的稻田受災嚴重。為了彌補成災農田絕收減產的損失，提高全縣糧食總產量，霍邱縣經過統(tǒng)一部署，邀請水稻栽培專家組實地考察指導，選擇中南部鄉(xiāng)鎮(zhèn)，將地勢相對較高，受災較輕的25萬畝水稻保留為再生稻，加大田管技術指導，當年就使糧食總產量增加了3.5萬噸。
此后，霍邱縣再生稻種植面積從2021年的35萬畝擴大到2022年的43萬畝，并在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的推動下，成立再生稻科技特派團，發(fā)展再生稻66萬畝。今年，霍邱縣再次將再生稻種植面積擴大到68萬畝，成為全國再生稻種植大縣。
霍邱縣種植業(yè)發(fā)展中心主任王維國將全縣再生稻面積快速擴大歸因于政策引導和科技落地。為提高農戶種植積極性，縣財政四年來累計投入超3000萬元對生產主體進行補貼，并鼓勵種植主體購買再生稻專用收割機。在生產技術落實方面，縣農業(yè)農村部門為了使再生稻生產避開“寒露風”的不利影響，指導農戶將頭季水稻育秧提前至3月中旬開始，4月25日前栽插結束，確保頭季稻8月15日前收獲。育秧方式以工廠化育秧和小拱棚保溫濕潤育秧為主。為提高再生季產量，適時施用促芽肥，控制好留樁高度。
在霍邱縣再生稻種植面積跨越式發(fā)展的同時，我國南方稻區(qū)光溫條件適宜的地區(qū)也開始大力發(fā)展再生稻。據(jù)全國農業(yè)技術推廣服務中心（以下簡稱全國農技中心）調度，2020年我國再生稻面積就已超過1500萬畝。目前，有1700年種植歷史，頭季一般是120多天，第二季只需60天左右的再生稻種植面積穩(wěn)定在1500萬畝以上。
時間追溯到我國再生稻發(fā)展之初，上世紀70年代末尤其是80年代中期以后，以“汕優(yōu)63”為代表的再生能力強的雜交水稻品種的推廣應用，促進了再生稻快速發(fā)展。1995年全國再生稻收獲面積達到1300萬畝，特別是四川、重慶兩?。ㄊ校┏Ｄ昝娣e穩(wěn)定在500萬畝以上，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再生稻集中產區(qū)。
由于再生稻生產具有節(jié)本增效、綠色生態(tài)、米質優(yōu)良等特點，近年來在四川、重慶等傳統(tǒng)種植區(qū)穩(wěn)定發(fā)展的基礎上，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福建等地再生稻呈現(xiàn)較快發(fā)展勢頭。其中湖北再生稻推廣面積從最初的10多萬畝擴大到2020年的300萬畝左右。
全國農技中心有關負責人表示，發(fā)展再生稻是有效利用光溫資源、增加復種指數(shù)、提高水稻產量的重要途徑，對保障我國口糧安全具有重要意義。
從“望天收”到“噸糧田”
“從現(xiàn)在的長勢和成穗情況看，再生季畝產600斤以上應該不成問題。”蹲在田頭的韓道海摸著二茬新出的稻穗說。
而在韓道海的記憶里，2020年之前霍邱縣農民種植再生稻大多是作為災后補歉的一種措施，普遍的做法是頭茬稻收割后任憑二茬稻自生自長，大家的態(tài)度是“有就收、無就丟”?！耙驗槌耸崭詈笮钏┓剩覀円舱娌恢涝僭趺垂芾?，所以零星的種植基本就是‘望天收’，水土條件好的地塊畝產量能有100來斤就不錯了。”
想著通過加強肥水管理多點收成，2018年第一次試種的貝中明在次年又將再生稻種植面積擴大到十幾畝?！邦^季稻收割后，第二年我除了給留樁的稻田里蓄足水，又多施了一些肥?！必愔忻髡f，“管理跟上后，第二年產量確實有所增加，畝產能達到200斤，幾乎是前一年的4倍，但還是沒預期的好?！?/span>
2020年，霍邱縣把發(fā)展再生稻作為提高糧食總產的重要抓手后，在頭季稻收割前就組織縣鄉(xiāng)兩級農技人員深入田頭，從怎么施肥、如何用藥、留樁高度等方面對農民加大指導力度。當年全縣再生季水稻畝產達到二三百斤。
“因為再生稻二茬產量主要靠稻樁上休眠的腋芽萌發(fā)成穗，所以其實再生稻在第一季稻的育秧和種植環(huán)節(jié)就要注重管理?！被羟窨h種植業(yè)發(fā)展中心副主任、農業(yè)技術推廣研究員郭永生說，因為要給水稻再生留足時間，第一季水稻育秧播種就得適當提前，而在天氣轉暖前育秧又需要解決相關設施和技術問題。
另外，在兩季水稻整個生產周期，水肥管理、綜合防控、留樁高度、減損促發(fā)、適時施用催芽肥和提苗肥等技術措施都與種植單季稻有很大不同。“看，這是倒二葉的葉鞘，這個是倒三葉的葉鞘，這個稻樁上這兩個葉鞘下面的腋芽現(xiàn)在都萌發(fā)成穗了?！惫郎鷱奶镱^連稻樁拔出一株再生稻說，這兩個腋芽在再生季能不能萌發(fā)，和植株根系、催芽肥施用時間、留樁高度有很大的關系。比如倒二葉的腋芽距地面大概有30厘米，如果頭季稻收割留茬低于這個高度，那么大部分稻樁的腋芽就會被割掉，二茬成穗率和產量自然就會降低了。
而且，再生稻頭季機收對稻樁造成碾壓，也會直接影響下一季的出芽和產量。對此，霍邱縣在推動再生稻發(fā)展中，與廠家合作改裝出窄履帶寬割臺的專用收割機?！捌胀ㄋ臼崭顧C履帶寬約50厘米，割臺寬度為2.2米，我們改裝后的收割機將履帶寬度調整到35厘米，割臺寬度增加到2.8米。”郭永生說，從理論上講，專用收割機對稻樁的碾壓率能降低20%。
通過一系列技術改進及設備更新，目前霍邱縣再生稻頭季產量能達到1400斤，再生季產量普遍能到600斤左右，兩季水稻單產達到2000斤水平，實現(xiàn)了“噸糧田”目標。
同樣能夠實現(xiàn)“噸糧田”目標的還有江西省宜春市上高縣錦江鎮(zhèn)石湖村的種糧大戶吳漢明。吳漢明今年種了3000多畝再生稻，頭季稻已經在今年8月10日左右收割完，畝產達到1400多斤，吳漢明預計第二茬水稻畝產量不會低于1000斤。
吳漢明從2018年開始嘗試種植雙季稻。因地處丘陵地帶，機械化程度不理想，自己又是種糧大戶，種植雙季稻“有點忙不過來”，因此去和縣糧油站反映交流情況?！翱h糧油站建議我種再生稻，還建立了再生稻示范基地。”從此，吳漢明開啟了種植再生稻的歷程。
“剛開始種不理想，因為水肥有差距，水和肥都沒有跟上。”吳漢明介紹，最初兩年由于技術不夠成熟，產量一直沒有跟上來，直到2020年，技術逐漸成熟，自己也更加堅定了種植信心。
2020年，吳漢明種的再生稻第一茬高產地塊產量達到1700多斤，平均畝產達到了1500多斤，第二茬畝產也達到了1150斤。“兩茬水稻加起來畝產超過2600斤，其實和雙季稻水平差不多。但是再生稻要更省時省力。從那之后我就看到了再生稻的潛力，決定一直種下去?！眳菨h明告訴記者，有了產量就有了動力，也就把再生稻種植一直堅持了下來。
提升再生稻第二季產量，需要不斷解決種植技術問題。近年來，各地持續(xù)加大對制約再生稻發(fā)展技術瓶頸問題的攻關研究，大力推廣強再生力水稻品種及配套栽培技術，提高技術到位率，推動再生稻單產水平穩(wěn)步提高。如湖北省集成了再生稻全程機械化生產技術模式，實現(xiàn)了頭季機械化插秧、頭季和再生季機收，并且頭季和再生季表現(xiàn)出高產穩(wěn)產；福建省從2012年起組織開展適合機收的再生稻品種篩選，目前已經篩選出20個左右的再生稻品種。

湖北省孝感市孝南區(qū)再生稻機收現(xiàn)場。 資料圖
據(jù)專家調查，目前湖北省大面積再生稻平均畝產可以達到250公斤以上，高產示范田畝產超過400公斤；福建省大面積再生稻平均畝產可以達到280公斤以上，高產示范田畝產超過450公斤；重慶大面積再生稻平均畝產可以達到130公斤以上，高產示范田畝產超過400公斤。從總體上看，再生稻產量正在穩(wěn)步提高。
農民會算賬 參與更積極
再生稻頭季插秧后，不用從種子階段重新生長，生長發(fā)育所需時間更短，也就減少了買種子、翻耕田地、育秧插秧等流程所需要的人力成本。另外，因為再生季相對于頭季水稻生長期氣溫較低，病蟲害少發(fā)，農藥使用量也可大大降低甚至可以不用藥。
對于種植再生稻的優(yōu)點，農民總結為“一種兩收三高五省”，即投入產出高、勞動效率高、經濟效益高，省工、省種、省肥、省藥、省秧田。
種植幾年再生稻后，韓道海和貝中明都對再生稻的低投入深有體會?！霸偕绢^茬投入包括種子、育秧、旋耕、肥料、農藥、收割等，每畝在1100塊錢左右，畝收入能有1500塊錢?！表n道海說，“但整個第二季連頭季稻收割前施用的催芽肥和提苗肥算上，每畝的投入也就大概100多塊錢?！?/span>
“二季稻因為抽穗灌漿階段氣溫相對較低，晝夜溫差大，而且基本不施用農藥，所以米質相對頭季更好，一斤稻谷也能多賣兩毛錢。”貝中明緊接著說，二茬稻雖然相對產量比較低，但與低投入比起來，農民的收益反而更高。“之前我們每年種一季水稻一季小麥，冬天種小麥每畝要投入大概700塊錢，但這里的土質不適合種植小麥，夏收時畝產量也就能到六七百斤，所以對農民來說種小麥完全不劃算?！?/span>
種植成本降低，相當于拓寬了農戶收益空間。在霍邱縣穩(wěn)糧增產、提質增效措施的推動下，農民種植再生稻的積極性很快就被調動起來了。
一共有8000畝耕地的和平村目前有7000畝種植再生稻?；羟窨h岔路鎮(zhèn)水樓村農民郭本權共流轉種植200畝地，這幾年一下子把再生稻種植面積擴大到80畝?！?0后”新農人李華東不僅種植了400畝再生稻，還購置了相應的機械設備。
與霍邱縣“稻-再”模式不同，光熱資源更為充足的福建省南平市浦城縣通過推廣“稻-再-油”模式，在適宜區(qū)域發(fā)展再生稻8.5萬畝。種植戶陳兆武說，“通過采用綜合技術，我們合作社示范田兩季畝產量突破1367公斤，比單季稻效益好多了。今年，周邊很多看到好處的農戶都把原來的單季稻改種成再生稻。”
距浦城縣700多公里遠的湖北省孝感市，牧耕農機合作社成員陳權民今年種了600畝再生稻。頭季稻畝產達到了1700多斤，預計第二茬水稻在11月下旬至12月收獲?！暗诙舅井€產量應該在700至900斤之間?！睂τ诮衲晁镜漠a量，陳權民充滿信心。

湖北省孝感市孝南區(qū)再生稻稻田。 資料圖
“種再生稻一畝投入成本1500元左右，畝收益能達到600至1000元，收益根據(jù)天氣情況變化?！标悪嗝窀嬖V記者，比起其他種植模式，再生稻比較效益更高。
種再生稻是陳權民比較幾種作物后的最終選擇?！拔覀冞@里冬季作物不穩(wěn)定，如果種油菜每畝投入大概300元，成本雖然很低，但是油菜畝產才一兩百斤，所以總體效益不高?！标悪嗝褚源祟愅频叫←溕希驳玫酵瑯拥慕Y果，“現(xiàn)在我們這里的大戶都是種植再生稻，這樣更劃算?！?/span>
陳權民算了一筆賬，再生稻第一季算上整地、種子、水肥、病蟲害防控等成本加起來約1100元，但是第二季成本僅為100多元?！暗诙竟芾矸浅：唵危恍枵睾唾I種子，只需要一些水肥管理，因此成本比第一季低?！标悪嗝窠榻B，第二季再生稻的優(yōu)勢就是管理簡單且成本低，小農戶投入的成本可能會略高于種植大戶。
“再生稻省去了翻耕、播種、育秧、移栽等生產環(huán)節(jié)，僅有田間管理和收獲環(huán)節(jié)耗費少量人工和機械作業(yè)費用，此外再生季病蟲害少，一般年份不需噴施農藥?！比珖r技中心糧食處有關負責人告訴記者，再生稻每畝一般也僅需20~25公斤左右尿素，農藥化肥用量以及能耗比其他模式顯著降低。
不只是節(jié)本增效明顯，環(huán)境效益也比較明顯。據(jù)悉，近兩年湖北省再生稻試驗示范表明，與傳統(tǒng)雙季稻模式相比，一季中稻蓄留再生稻模式肥料用量可以減少30%~50%，農藥用量減少40%左右，有利于減少濫用農藥和過量施肥對環(huán)境造成的面源污染。
挖潛力擴面積進行時
再生稻適宜種植區(qū)域多為光溫資源“兩季不足、一季有余”的地區(qū)。相對于只種植一季早中稻，發(fā)展再生稻可充分利用當?shù)毓鉁刭Y源，提高光能利用率、單位面積總產量及種植綜合效益。
根據(jù)公開數(shù)據(jù)估算，在我國南方稻區(qū)1.6億畝單季稻田中，約有5000萬畝適宜種再生稻。從目前全國1500萬畝的種植面積來看，通過發(fā)展再生稻提高糧食總產量仍有很大空間。
而且，經過幾年推廣，各地在分類施策、主體培育、技術創(chuàng)新、設備改進等方面積累了寶貴經驗。然而，目前進一步發(fā)展再生稻種植仍面臨著優(yōu)質高產專用品種少、農業(yè)基礎設施有待提升、頭季稻機收碾壓率高影響再生季產量、再生季稻米產業(yè)化水平低等因素的制約。
在霍邱縣，這幾年主要種植的再生稻品種基本是農民通過多年試驗對比，從單季稻中選擇出產量較高，綜合表現(xiàn)好的“隆晶優(yōu)1212”。韓道海說雖然這個品種比之前試種過的很多品種表現(xiàn)都好，但大家還是希望能有綜合產量更高、米質更好的品種?！傲硗獯竺娣e種植單一品種，一旦出現(xiàn)自然災害、環(huán)境變化或遇到病蟲害流行，可能會導致產量下降或全面歉收。”
除了品種，桃花村種植戶李紀保期待的還有農田的灌溉設施能更為便利，全縣能延長再生稻產業(yè)鏈，打造再生稻優(yōu)質稻米品牌，提高二茬稻谷銷售價格。“從品質來看，再生季稻米品質要明顯優(yōu)于第一季，但我們沒有訂單，現(xiàn)在優(yōu)質沒能體現(xiàn)出明顯的優(yōu)價?！?/span>
另外，對地處淮河一帶北緯32度的霍邱縣來說，同一塊地種植再生稻后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秋冬種，而再生季水稻在統(tǒng)計部門不算播種面積，對當?shù)貋碇v相當于少了一季糧食播種面積。雖然糧食總產基本沒有減少，但制約了進一步發(fā)展的積極性。
針對進一步發(fā)展再生稻遇到的問題，霍邱縣正展開新品種引進試驗，加快農田排灌系統(tǒng)建設，同時通過創(chuàng)建品牌“提三產”、協(xié)調產銷“暢二產”來提升效益“穩(wěn)一產”。
今年，岔路鎮(zhèn)岔路社區(qū)450畝的試驗基地引進107個再生稻新品種進行對比試驗。9月中旬，同一塊田里同時收割頭茬稻的不同品種水稻表現(xiàn)出不同的再生能力，有的已經吐出稻穗，有的才剛剛萌發(fā)出稻葉。
“看，這個就是目前全縣大面積種植的品種，中間有少部分出現(xiàn)倒伏，我們今年新引進的品種，長勢相對更好。”項目負責人、安徽省農業(yè)科學院農業(yè)經濟與信息研究所研究員楊前進指著稻田里不同的品種說，如果經過幾年試驗能篩選出幾個更好的品種，就可以進一步推廣，再生稻總產量和農民種植效益也會進一步提高。
各地也因地制宜積極推廣再生稻種植。如四川再生稻主要在南部的瀘州、宜賓、自貢和東部的達州、廣安部分地區(qū)；重慶再生稻主要在西部海拔為250~400米的丘陵平壩區(qū)及東部沿江河谷區(qū)；福建再生稻主要在中西部和東南沿海雙季稻區(qū)；安徽再生稻主要在合肥以南的原單雙季混栽區(qū)和沿江江南的雙季稻區(qū)；廣西再生稻主要在桂林、河池、百色、柳州、來賓等地的高寒山區(qū)；貴州再生稻主要在黔東南州、銅仁市和黔南州的低熱河谷地帶。
全國農技中心糧食處有關負責人介紹，北緯31度以南的平原或低海拔地區(qū)，年有效積溫在4500攝氏度以上，雨量充沛，再生季水稻抽穗揚花期連續(xù)3~5天日均氣溫不低于21攝氏度。所以進一步推廣發(fā)展再生稻應優(yōu)先考慮在光熱資源滿足水稻種植“兩季不足、一季有余”的區(qū)域。“通過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強化科技支撐、加大社會化服務和產業(yè)開發(fā)力度，再生稻面積擴大、單產提高以及再生稻米市場價格提高的空間很大，推廣前景較好?！痹撠撠熑苏f，應從水稻安全生產要求出發(fā)，積極科學規(guī)劃各地推廣再生稻的適宜區(qū)域、品種和種植模式，保障灌溉條件，堅持適宜地區(qū)優(yōu)先發(fā)展、次適宜地區(qū)穩(wěn)步發(fā)展的原則，有計劃、有重點、有步驟地推進再生稻生產發(fā)展，著力提高單產水平。